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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染艾滋大学生应聘教师被拒案今日开庭--中国国情手册
2011-04-02

快报记者 张瑜 摄制图 俞晓翔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小吴(化名)现在应当是安庆市某所中学有正式编制的教师,但这些却因为一个HIV呈阳性的体检结果而转变。

  因为确诊是艾滋病病毒携带者,小吴被安徽省安庆市教育局认定为体检不合格,但这个小伙子以为自己平等就业的权利被剥夺了。在公益律师的辅助下,他向安庆市迎江区人民法院起诉了安庆市教育局,要求法院判令安庆市教育局拒录行为违法,并要求判令安庆市教育局录取。

  这是国内第一起艾滋病病毒携带者受就业轻视的诉讼案件,引起了国内外媒体的普遍关注。今天上午,这场特别的案件将在安庆迎江法院不公开开庭审理。

  □快报记者 张瑜 安徽安庆报道

  教师梦决裂

  查出HIV呈阳性遭拒录

  今年8月初,一位在安庆市立医院工作的熟人突然给小吴打电话。熟人告知赶到医院的小吴,他的血液检查结果显示HIV阳性,小吴清楚这三个字母的含义:艾滋病。

  原认为体检是走过场

  小吴家在安庆农村,今年大学毕业。今年4月底,他报名参加了安庆市教育局组织的安庆市直学校教师招聘考试,资历审查很快顺利通过。

  5月19日,笔试举办,小吴顺利通过。6月28日,面试举办,小吴的总体成就遥遥领先。不久,他就接到了体检通知书。“我当时认为体检不过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三次检查肯定HIV阳性

  7月12日,小吴按时在安庆市立医院参加体检。根据安庆市人社局和教育局发布的《2010年安庆市直学校公开招聘教师公告》,这次体检将依照《公务员录用体检通用尺度》进行。

  体检后没多久,他突然接到了教育局的体检复检通知,须要进行“梅毒、丙肝、艾滋病”三项复检。

  小吴再次来到了安庆市立医院抽血检查,坏消息随即传来。“HIV阳性意味着我是艾滋病病毒携带者,复检结果最后还没确认,我就和医院的熟人跑到当地疾控中心再次抽血化验。”

  小吴说,当地疾控部门须要把血液送到市疾控检验,而这时候他在市立医院体检的血液也被送去市疾控中心。市疾控的工作人员发现这是同一个人的血液,而检查结果都指到了同一个方向——HIV阳性。

  不满就业轻视

  他把教育局告上法庭

  血液检查结果几乎与安庆市教育局的谢绝录用通知同时达到,这让小吴简直没法接收。“大概2004年、2005年左右,国家通过了一个公务员录用体检尺度,规定说艾滋病病毒携带者可以报名公务员考试,可安庆市教育局说他们是按章办事。”随后,小吴在网上找到了民间机构北京益仁平中心。在中心负责人于方强律师的辅助下,他决心拿起法律兵器为自己维权。8月30日,安庆市迎江区人民法院受理了这起案件。

  观点一:考的是教师不是公务员

  8月15日,小吴找到安庆市教育局,要求对方出具不予录用的书面资料,这天,他拿到了加盖“安庆市教育局”公章的《告诉书》,上面写明他因体检不合格,故而不予录用。

  小吴自己上网查阅了大批材料。他发现,原国家人事部和卫生部制订的《公务员录用体检通用尺度(试行)》第十八条规定:“艾滋病,不合格”,而2007年的《公务员录用体检操作手册》则规定:“HIV沾染的诊断一经肯定,即作体检不合格结论”。

  “这与之前我查到的艾滋病病毒携带者可以报考公务员是相悖的,退一步说,我报考的是教师,也不是公务员。”至此,小吴认定安庆市教育局的做法确定是错误的。

  观点二:平等就业权被侵占

  小吴还了解到,国家《劳动法》《就业促进法》《艾滋病防治条例》等法律明文规定保护劳动者的平等就业权,安庆市教育局的做法已经违背了相干法律法规,实际上就是对艾滋病病毒携带者的就业轻视。

  随后,小吴找到教育局想要回体检单。教育局的工作人员回复说:“现在不可能把体检单给你,如果你到法院起诉,我们自然会出示体检单。”在起诉状中,小吴以为被告对自己进行了HIV检测并获取其身体隐私信息,最后以他为艾滋病病毒携带者为由认定体检不合格拒录。这本身违背了相干法律不得轻视艾滋病病毒携带者的规定,也侵占了他依法享有的平等就业的权益。

  赌上命运的官司

  从报名到被安庆市教育局拒录,小吴在安庆教师招录这件事上耗了4个多月。“我父母都是农民,家里经济状态不好,我就先托关系在当地一所学校做老师临时糊口。”小吴现在每月只有千元左右的收入,但每周要上十几节课。对于官司的远景,他表现就算打赢了也不想公开身份,“如果输了,我不敢想自己会有怎样的反响。”

  我感到自己有六成胜算

  “医院的熟人劝我注意身体,要我每天喝牛奶,有条件的话买个电磁炉自己做饭,可我还没钱……”小吴说,虽然以前身体很好,感冒从来不吃药,可现在不敢了。

  HIV呈阳性的消息,小吴把范围掌握在了教育局、疾控中心和市立医院的相干工作人员。小吴没有把这件事告知家人,包含即将到来的诉讼开庭,老家的父母毫不知情。“哪怕最后打赢了官司,我也不想让身边的人知道这件事。毕竟很多人对艾滋病和艾滋病病毒携带者有太多成见。哪怕他们不说我,我现在听到有人谈论艾滋病也很紧张。”

  小吴说,或者他痊愈那天,会斟酌将今天的这些事情告知父母,否则他会一直瞒下去。“至于胜算,我感到有60%的把握吧。”小吴告知记者,之前乙肝轻视在国内就炒得沸沸扬扬,可最后还是有人打赢了,而法律法规也因此有所转变。

  “我不敢想输了会怎样”

  昨天晚上,小吴的手机铃声总是隔一会就响起,来自全国各地的多家媒体都在找他联系采访。

  谈起这起案件,安庆市迎江区法院的一位法官有点不认为然:“全国首例,重大意义等,这都是你们媒体关注的,对我们来说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一起普通的民告官案件而已。”这位法官告知记者,他们会依照正常法律程序审理。“这件事开庭之后再说吧,我只能说目前教育局的各个程序都是合法的。”安庆市教育局一位工作人员告知记者。

  开庭在即,小吴已经不紧张了,虽然是不公开审理,他也不会到庭。他说,今天会像往常一样去班上给孩子们上课。

  “其实就算是官司赢了,我也不必定会真的再去安庆教育局部署的单位上班,我确定还会在目前的学校工作一段时间。”小吴说,“如果输了,我不敢想自己会有怎样的反响,但无论如何,我目前只想好好工作。”

  律师观点

  政策破绽仍有待填补

  斟酌到这起案件的特别意义,北京益仁平中心负责人于方强也特地赶赴安庆,该中心曾经代理过多起反轻视诉讼案的李方平律师,以及安徽当地的郑继能律师会一起出庭应诉。

  “就业轻视现象层出不穷,政策破绽仍有待填补。比如,《公务员录用体检通用尺度(试行)》以及《公务员录用体检操作手册(试行)》对体检项目和体检程序的不完美规定,导致很多人群考公务员进程中都会产生争议”于方强说。

  “本次争议也是因为上述规定引起的。在宏观上说,我愿望能促使有关部门对相干法律法规作出修订。而对案件本身来说,哪怕最后不能胜诉,双方调解结案,对小吴本人来说也是非常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