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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WTO副总干事Alejandro Jara--中国国情
2011-09-25

  今年是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WTO)的第十年。入世十年给中国带来诸多变更,得益于贸易的增加,中国发展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但随之而来的并非都是好消息,中国商务部不止一次表现中国已经成为贸易保护主义的最大受害者。截至2010年,中国已经持续16年成为全球遭遇反倾销调查最多的国家,持续5年成为全球遭受反补助最多的国家

  在大连出席夏季达沃斯论坛期间,WTO副总干事Alejandro Jara接收本报记者专访。Jara从事贸易政策工作已经长达35年,在成为世贸组织副总干事之前,他是智利驻WTO的代表,参与过和中国的双边会谈,当时就期望中国能早日加入WTO。

  Jara用“惊人”来形容中国入世十周年表示,他以为中国在短时间内实现了在WTO内部的安稳融会,并发展成为主要参与者。

  对于WTO眼下最大关心多哈回合会谈,他坦言会谈现在已经进入僵局,今年已经无法完成。虽然区域合作的增强导致人们对多哈回合会谈的热忱下降,但Jara依然以为WTO有它不可取代的地方。“有些事情不能仅通过双边来解决。”他说。

  每个贸易措施都会涉及政治

  《21世纪》:中国加入WTO已经有十年时间了,你如何总结中国在过去十年的表示?

  Alejandro Jara:对于中国的表示有很多权衡的方法,我想用一个词:惊人的。我从未见过哪个国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融入了一个庞杂的系统。融入的进程很顺利,但也不是说没有问题。毫无疑问,中国的贸易实现了宏大增加。贸易越多,问题也就越多。不想遭受问题的最好方法就是不要进行贸易。

  中国不仅贸易实现了增加,也更多地参与到了WTO的体系中来,在参与和寻找解决方案的进程中表示出了机灵、建设性、发明力和活气。中国已经成为WTO的主要症结国家。

  《21世纪》:中国已经从新手发展成为主要症结国家了?

  Alejandro Jara:15年前,WTO的核心国家是美国、欧盟、加拿大和日本;四年前是美国、欧盟、印度和巴西;现在有五个,多了一个中国。有人甚至提出了G2的概念。

  《21世纪》:你认同G2的概念吗?

  Alejandro Jara:对于G2、G4、G5这些概念,我提不上是赞成还是反对。WTO是一个多边机构,它的决定是基于各方共识。不管讨论的情势为何,只要它有助于建设共识,都是受到欢迎的。但大家要看到问题所在,是谁的问题,并尽力解决问题。问题不在于情势,而在于达成共识的效力。

  《21世纪》:中国商务部方面以为,中国已经成为贸易保护主义最大受害国,你赞成吗?

  Alejandro Jara:对于政府实行的措施,尤其是限制贸易的措施,并不关乎合法与否,这些措施都经过授权。从数字上来说,中国事受这些措施影响最多的国家。一个有趣的现象是,采用这些措施的国家主要是印度、阿根廷、巴西、美国、欧盟。

  《21世纪》:不久前,WTO驳回了中国对美国轮胎特保案的上诉,你怎么看此案?

  Alejandro Jara:我们有一套争端解决机制,秘书处负责实行这个机制,我不能答复具体案例的问题。

  《21世纪》:你是否定为这个案例有政治因素牵涉其中?有这样一种意见,以为奥巴马是为了转移国内政治压力发起了轮胎特保措施?

  Alejandro Jara:从不同程度上说,每个贸易措施都会涉及政治,无论是好是坏。如果你告知我某个案件和政治有关,我也不会惊讶。最终做出决定的都是政治人物,他们有政治义务,政治因素会牵涉其中。

  《21世纪》:鉴于全球经济放缓,贸易保护主义有抬头的趋势,你是否对此觉得担忧?

  Alejandro Jara:我们注意到了全球经济放缓的问题,这意味着更少的消费、生产、投资和贸易,这会导致失业率增长这种社会灾害。我们看到经济已经涌现一些复苏的迹象,但这不会主动晋升就业率,这便造成了问题。失业率带来了保护主义的压力,在世界的任何地方,每个地方。我们看到了一些限制性政策,它们可能影响了一两个经济体,但事实上从全球范围的贸易来说,这只是占了世界贸易的一小部分。

  第二,大部分这些措施都已经被WTO协定所预感,因此这些措施在某些情形下并不能得以实行。它们都在掌握之下,因为它们会受到挑战。虽然看到更多的限制政策在被应用让人不安,但是其实并不比过去多。

  《21世纪》:WTO能阻拦贸易保护主义吗?

  Alejandro Jara:WTO能辅助政府不做愚昧的事情。

  多哈回合今年无法完成

  《21世纪》:今年本来是多哈回合会谈停止的期限,你现在对它觉得乐观吗?

  Alejandro Jara:不同政府和团体在去年举办了高层次谈判,各国领导人和部长都在说愿望今年能够停止会谈。我们在日内瓦进行了很多尽力,愿望能够使之成为可能。现在的结论是,我们不能在今年完成了。这不是乐观、悲观的事情,现实就是我们不能在今年完成了。不是因为我们须要更多的时间,而是因为一些症结政府以为它们内部的分歧太大,又找不到化解分歧的途径。我们须要树立程序,找到推进各国前进的基础,进入会谈的最后阶段,这还须要一些时间。

  《21世纪》:你是否定为多哈回合会谈已经陷入僵局?

  Alejandro Jara:是的,因为我们无法进入会谈的最后阶段,我们未能达成共识,尤其是在一些症结国家中,比如美国、欧盟、中国、印度和巴西。

  《21世纪》:完成多哈回合的最大障碍是什么?

  Alejandro Jara:你须要找到平衡。在多哈回合会谈中,我们试图第一次实现农业贸易的自由化。这意味着清除、减少很多农业方面的补贴,尤其是在工业化国家。为了使之成为可能,你须要找到平衡,使农业方面付出的代价能够从其他方面得到填补。现在这种平衡还没找到。没有人能够得到他想要的所有东西,可能须要比他们事先筹备的付出得更多。在这一进程中,各方须要表示得更加灵巧和富发明力,也须要现实主义。

  《21世纪》:有人以为坏的协定总好过没有协定,也有人以为宁可不要协定也不要一份坏的协定,你会选哪一个?

  Alejandro Jara: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取决于不同人的眼力。因此,对一方好的协定可能对另一方却是坏的,对一个国家农业来说坏的协定可能有助于它的服务业和工业。

  《21世纪》:你如何评价中国在多哈回合会谈中扮演的角色?

  Alejandro Jara:中国在很大程度上开放了它的经济,它还可以做得更多,如同它在双边问题上如建设自贸区表示的那样。中国从多边贸易体系获得了很多好处,它也在成为一个重要的投资者。中国须要做的是建设更好的市场、更好的规则。中国不仅要为多哈回合会谈做出更多贡献而尽力,也须要寻求它自己的利益。中国已经表示出了积极、建设性的一面,现在只须要继续如此,在成员国之间寻找共识。

  《21世纪》:区域性合作正日益受

  到看重,地区合作的增强是否导致人们对多哈会谈期望值下降?

  Alejandro Jara:两个国家之间或者是国家群体之间讨论自由贸易协议,这样的例子会越来越多,因为这些国家想实现贸易自由化,打开市场。其次,这些国家不想遭到轻视。打个比喻,韩国和美国开端会谈,欧盟也会紧随其后,因为他们担忧失去韩国市场,这样一个接着一个。这些并非坏事,因为这有助于实现经济自由化。不过意识到另外一些事情同样重要,有一些事情出于政治原因不能通过双边来完成。当你面对一个对农业实施高度保护的国家,你不能实现贸易和农业自由化,你唯一能做的是在WTO寻找解决方案。

  《21世纪》:现在大家经常会讨论对国际机构进行改革,你是否定为WTO须要像IMF那样进行改革?

  Alejandro Jara:WTO是一个新的机构,它于1995年在关贸总协议的基础上树立。我们在15年前才重新改造了自己。其次,多边贸易体系传统上就是灵巧的,它一直在演化。随着时间的推移,新的程序和实践可能涌现,打破过去。但现在我不以为WTO须要改革,现在一切都还好。其实几乎每个星期我都能看到小的变更在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