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陆彦　刘荦（实习） 图/（英国）Martine Hamilton-Knight、James Bolton

　　“零碳建筑”即房子耗费的能源量与其自身产生的能源量大体相当，从而实现二氧化碳的零排放。英国建筑设计师约翰·克里斯托夫斯的零碳建筑获奖无数，也是迄今为止英国唯一有人居住的可连续住宅。难怪美国记者鲁斯·布鲁姆菲尔德在《时期》杂志中感慨：“我已经看到了建筑的未来，就在伯明翰。”

　　英国，伯明翰内城巴萨尔希斯区。

　　触目皆是维多利亚时代老式红砖房。突然，一栋极具现代简约风格的三层建筑从两座红砖房子之间延长出来，一下子把过往行人从当下拉回到170年前的维多利亚时代。

　　这里的红砖房都建于1840年，皆为半独立式排屋。两层高的房子内带有两间卧室，砖房之间的距离为3.7米，这一狭长的空间曾作为车库供邻近的居民使用。从两栋红砖房之间异军崛起的这栋三层建筑是后期加盖了一层的结果。房子主体为白色，侧面80%以上为玻璃幕墙，一层楼的西侧墙面以一面宏大的落地窗代之。房内简练主义的风格一目了然。加盖了的顶层是一座独立的尖顶阁楼。阳光下，外墙反射着炫目标光线。透过光洁的玻璃窗，行人模糊可见房子内部的红砖墙。

　　房子的主人是英国建筑师约翰·克里斯托夫斯（John Christophers）。他和妻子乔·克里斯托夫斯共同选定了这栋老砖房作为改造的对象。

　　一般来说，这样的历史性建筑不许可被改造，但夫妇俩凭借他们的“零碳建筑”理念得到了社区居民的联名支撑，顺利得到了当地规划署关于改造老砖房的批准。

　　所谓“零碳建筑”，即房子耗费的能源量与其自身产生的能源量大体相当，从而实现二氧化碳的零排放。克里斯托夫斯夫妇是所有申请者中唯一获得批准的英国建筑师。

　　夫妇俩保留了老砖房原有的红砖外墙，在老砖房的屋顶和墙面内嵌入了增强型隔热资料，使房子内的热气不易散发出去。房间内部设计极为简练，几大生活区间流利地排列

　　老房新生

　　克里斯托夫斯今年51岁，是一位有相当著名度的英国建筑师，定居工作于伯明翰。伯明翰距离伦敦西北部约120英里，在工业革命时代曾是英国最重要的发电厂所在地。直到现在这个宏大的电网依然在运行。夫妇俩的独子西奥·克里斯托夫斯于5年前出生，现在已经到了活蹦乱跳的年纪。

　　随着儿子渐渐长大，夫妇俩开端减少工作量，愿望找到一处宁静并有足够空间安顿一家三口的住所。夫妇俩花了近两年时间寻找他们理想中的家，最终选定了这座老砖房。

　　2007年，夫妇俩破费13万英镑（约合人民币137万元）买下了这栋红砖房，并于一年后开端动工改建。

　　克里斯托夫斯在采访中告知《外滩画报》，在看到老砖房的一瞬间，他已经在头脑中绘制出了改造蓝图。他买通北部和西部墙面，并加宽全部建筑。长、宽方向的延长将房子的居住面积扩展了两倍。在高度上，除了建造两层加盖房外，克里斯托夫斯还在楼顶上加盖了一个尖顶的独立小屋作为工作室。因为邻居的房子比他们高，所以加高一层就不会被周围建筑挡住阳光。除了买通两堵墙面外，原封不动地保存了老砖房的其余结构。同时被保存下的还有后院两棵高大的白蜡树。

　　从红砖房的前门走进房子，房内摆设一目了然。一层是开放式的厨房、起居室和餐厅，几大生活空间流利地沿着老砖房和加盖房排列。起居室位于楼层正中央，挑高的屋顶设计让阳光直接从二楼房顶倾注下来，自然光给整栋房子供给了充分的照明。

　　第一和第二层之间的楼梯设置在房屋中心区域。依旧是挑高的顶部设计，自然光从顶层透入。楼梯所用木板均为废旧木材，粗糙的手感弥合了老砖房和加盖房之间的冲突。二层有一个书房和三个卧室。约翰将其中两间卧室的玻璃窗调换成了百叶窗，一来可以俯瞰起居室，二来加快了房子里的空气流通性。

　　房子顶层是一个独立工作室。工作室的窗户借鉴了中世纪教堂“斜窗”的设计理念，房屋临街一面突出的屋顶窗视野开阔，可看到城市中心的景致。这个小阁楼本身也成了社区里的标记性建筑。

　　零碳能源

　　第一步拆除所有须要使用能源的设备。夫妇俩拆除了散热器、煤气炉、壁炉、大部分灯具等耗能设备、无隔热效果的普通窗户、无法达到节水效果的第二步针对房屋本身建材做出改造，改良房子的供暖功效。夫妇俩保留了老砖房原有的红砖外墙，在老砖房的屋顶和墙面内嵌入了增强型隔热资料，使房子内的热气不易散发出去。拆除了传统的供暖设备，利用从冰箱、洗衣机、电磁炉、电灯、电脑等设备中产生的废热，外加从窗户中折射进来的阳光，满足了整栋房子的供暖需求。

　　为了抵抗一年中温度极低的几个星期，夫妇俩保存了去除湿气的干燥系统以及壁炉，壁炉取暖用的木材来自后院的白蜡树，而燃烧白蜡树所产生的二氧化碳全数被后院的白蜡树吸收。

　　第三步是改良房子的照明系统。整栋房子采取了足够数量的天窗，从中透入的自然光可以让整栋房子里保持充分的明亮光线。

　　第四步是改造房子的供电系统。克里斯托夫斯在墙面与墙面之间的接壤处预留了几个出口，在这些地方装上镜面。通过陈设在各个角落里的镜面，形成一道道折射曲线。这些折射曲线产生了戏剧般的效果：日光从屋外引入了房子的所有地方。自然光的运用，确保了整栋房子的耗电一直处于极低的数量。

　　房顶上密密麻麻地铺设着太阳能PV板，其高度、坡度和方向均按照建筑方位和周边环境进行设定，“整栋房屋就像一朵向日葵。”妻子乔对这个巧夺天工的太阳能系统颇为得意，这些太阳能板直接将太阳能转换为电能。房子的供电系统衔接着国家电网，因此电能成了可储存的东西。国家电网就如同一个宏大的蓄电池，调节着克里斯托夫斯一家的用电量。

　　“如果天气晴好，阳光残暴，我们根本用不完太阳能板产生的电能。剩余的电量就会进入国家电网供其他家庭使用。如果遇到持续阴雨天或者太阳能板无法供电时，我们同样会从国家电网引进所需电量。”克里斯托夫斯计算过，这些太阳能板一年产生的电量是实际用电量的1.5倍。这些太阳能板除了满足整座房子的用电需求外，还能为国家电网带来一些额外的电能。

　　第五步是改造房子的供水系统。在二层楼屋顶上，克里斯托夫斯安顿了数个大水槽承接雨水，雨水通过遍布房间的管道流入地下室的水箱。雨水直接供给到厕所储水箱，供给洗衣机用水以及厨房用水。夫妇俩仍保存了一个传统的净水电源，经过净化后的雨水可以供给日常饮用水，而英国充分的雨水足以满足一家人的用水需求。

　　克里斯托夫斯告知《外滩画报》：在隔热方面，新房顶和新墙面的隔热才能是原有的20倍。现有窗户采取三玻窗，隔热性是原有窗户的12倍。在封闭性方面，目前房子的密封度是原来的28倍，保存了建筑资料的水汽渗透性，以防水汽凝结。保留了热气与冷气，使房子冬暖夏凉。光电板将把太阳能转化为电能，过剩的电能输出至国家电网。被动式太阳能板冬天充足吸热，夏天由白蜡树遮挡以防曝晒。太阳能加热冷水，并将之储存于大型储存桶中。通风装置利用从建筑内抽取出污浊空气中95%的热量加热新颖空气，再将之输入建筑。而白蜡树残枝作为壁炉燃料，树枝的重新长成吸收壁炉燃烧所排放的二氧化碳。

　　房间设计和润饰极为简约，但在墙壁和一切资料方面，夫妇俩煞费苦心，代价不菲

　　零碳装潢

　　克里斯托夫斯一家于一年多前搬进这栋房子，尝试着将他们的可连续发展哲学也贯彻于房子的装修上。一如既往，克里斯托夫斯在室内装修上也体现了他的“零碳”理念。

　　所有装潢资料都是放弃的二手建材。厨房吧台由回收玻璃制成，餐桌是一个旧的广告牌等等。大小细节无一不体现着节能环保这一理念。尽管这些资料都是二手的，但整体设计却并不显得单调乏味，到处体现出简约和摩登。

　　英国政府对于可连续性建筑一直给予积极的支撑自来水管道。当所有的能源计量表计数都归零后，夫妇俩举行了一个派对：“庆贺这座房子不再须要使用化石燃料了。”和勉励。政府为可连续型住房设立了一套严格的评价尺度体系。克里斯托夫斯的这栋零碳房已经达到了体系中的最高级别6级。

　　这一评价体系对建筑的各个方面都有严厉的考评，大致需考量9个方面：1、二氧化碳排放量和能源利用率；2、水利用率，包含雨水的运用；3、建筑资料，包含建筑资料本身的能耗性；4、建筑表层的吸水性，通过建筑表层流失的水分应当保持在最低限度；5、垃圾，甚至房子里所有的家用设施都应该是易于回收的；6、污染，包含保温资料产生的污染是否达到可以疏忽不计的水准；7、健康，包含有无充足利用日光；8、房屋管理，包含建筑的全部进程是否易于管理；9、生态，包含建筑选址是否斟酌到保护野活泼物。

　　克里斯托夫斯的住宅并不是英国第一座达到零碳6级的住房，但确是英国第一座通过改造旧建筑而得，并有人居住着的可连续型零碳6级住房可连续型6级住房被评为高度可连续发展的环保型建筑，英国政府已经决定从2016年起，所有的新建住房都须按此尺度建设。

　　克里斯托夫斯的零碳住宅自完工之日起便获奖无数。包含2010年英国皇家建筑师协会最佳建筑奖、2010年英国皇家建筑师协会可连续发展奖、2010英国皇家建筑师协会Manser Medal奖以及2010年Retrofit Award“单一室内住宅设计类别大奖”。

　　美国记者鲁斯·布鲁姆菲尔德在《时期》杂志房产版面的封面报道中如是感慨道：“我已经看到了建筑的未来，就在伯明翰。”

　　但全部改造项目标破费却接近35万英镑（约合人民币368万元）。如此昂贵的改造是否适合推广？一般家庭该如何蒙受？面对质疑，克里斯托夫斯说：“我们做了很多不一般的改造，打破了很多惯有的规则，以期给建筑的可连续性确立一个新尺度。改造进程中大部分原则可以应用到一般的英国老房子上。”末了，建筑师克里斯托夫斯不忘补充一句，“尽管这是一座生态建筑，但我们不会因为寻求环保而就义生活品德。”如何下降成本，让零碳建筑得以推广恐怕是英国政府下一步该重点斟酌的事了。

　　B＝《外滩画报》

　　C＝约翰·克里斯托夫斯（John Christophers）

　　“我们愿望以完整解脱化石燃料的方法生活”

　　B：你花了两年时间寻找合适的住宅。什么样的房子符合你的尺度？

　　C：起初我们是想要找一块地新建一栋房子，但找不到合适的地盘。后来，我们越来越意识到，找一栋老房子改造或许比新造一栋更“绿色”，所以我们的目的就锁定在现存的老房子上了。我们愿望房子是带有花园的，房子的构造可以许可我们使用高尺度的建筑技能。二氧化碳的过量排放和蔼候变更密不可分，我们也注意到英国人已经使用了太多不可再生的化石燃料和资源。如果我们愿望还能留下一些资源以满足下一代的生活所需，这种生活方法必需转变这就是“零碳”的概念。

　　B：在搬进零碳屋之前，你们一家人住什么样的房子？C：一栋典范的英国排屋，带两间卧室，始建于1905年。

　　B：从房子里拆下的那些设施比如散热器、煤气炉等是怎么处置的？

　　C：这些东西都已经在其他建筑中得到重新利用。

　　B：房子里还有哪些电器仍在使用？

　　C：所有电器，包含电视、冰箱、洗衣机、微波炉，还有电脑、灯、音响等。

　　B：哪个改造环节最艰苦？

　　C：要实现全部建筑的密闭性是最艰苦的一个环节。

　　B：为什么设立房子的开放日？

　　C：我们愿望能够启发更多的英国普通家庭来关注环保的生活方法，提示他们减少化石燃料的使用。愿望能让一般英国大众认识到没有化石燃料并不意味着生活会变得昏暗潮湿，我们仍然可以在设计精巧的房子里自在惬意地生活。